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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不堪病痛煎熬一再求死 孝儿受迫买来农药递上

作者:黄琼  时间:2015-03-19
描述:儿子称母亲最后一句话是谢谢。

  2012年5月30日,在看守所呆了一年零半个月后的邓明建,没想到在重获自由的同时,也迅即获得了来自全国媒体的关注:连日来每天接受数轮媒体的“轰炸”,衣食住行都在镁光灯下聚焦,每天重复回答相似的问题,数度落泪,这是他从未曾想过的“待遇”,面对这一切,他说,“我很晕很累也很害怕,我是罪人,不想这样。”

  从老家四川到番禺打工,邓明建悉心照料瘫痪病母近20年,任劳任怨。在病痛的煎熬下,母亲一再求死。去年5月16日,他受迫为母亲买来农药递上,母亲毅然喝下,留下最后一句话——“谢谢”,与世长辞。邓明建因此被判故意杀人罪,判处3年有期徒刑,缓刑4年。

  尽管获缓刑轻判,但故意杀人罪这个罪名依旧让邓明建喘不过气来,尤其“杀”的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。在此前的数次庭审中,以及此后的数次接受媒体采访时,每每提及那揪心的时刻,他都忍不住泪水,当了近20年的孝子,如今他认为自己“不配了”,成了逆子。对于这一切,他责怪自己太过愚孝,听任母亲发话,不懂法,“我很后悔,如果重来我一定不会这样做,我真想让母亲多活几年的。”

  邓明建现在和妻子华素英租住在番禺官涌村的出租屋,妻子华素英早已返厂上班,就连周末都要加班,而邓明建因手续待办则留守家中。

  母亲不在我不知干什么好

  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很简陋,放着一张窄小的床,用木板隔出一片小厕所,窗前支着一只小煤气灶,一只小风扇在地上奋力地转着……邓明建被抓后,妻子便独自搬到了这里,一个月只要一百元租金,对他们来说刚刚好。

  身边有两拨南北电视媒体正在轮流采访。

  记:回家的感觉怎么样?

  邓:进去前母亲还在的,出来房子已经空了,我不知道干什么好。

  记:最近很多媒体采访你吗?

  邓:太多了,一天好几轮,有时候拍到晚上十一二点,听我老婆说还有几个在下面等,我顾不上了。

  记:你有想过会有这么多媒体关注你吗?

  邓:真没想到,以前我们都是很平静地生活,这些媒体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,觉得离自己很遥远。

  记:被这么多媒体采访感觉如何?

  邓:其实很害怕。尤其是在法院时,很怕自己说错话,会不会又关起来了。宣判前一天晚上我没睡觉,出来就想好好睡一觉,但这几天都没时间休息,脑袋都是晕的。

  记:你自己是怎么想的?

  邓:这几天一直问一直想,我天天都哭,很难过,我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不好的事,是罪人,不想再说了。

  想找份工作为老婆减负

  尽管对媒体采访颇为苦恼,但邓明建和妻子华素英认为来者都是客,人来了就招呼坐,还拿出牛奶、王老吉等饮料,到了饭点更架开桌子摆上碗筷邀大家一起吃。邓明建沉默寡言,大部分时间是笑着看着,但他会随时准备为客人加满饮料,更不顾妻子阻拦自作主张为她打上一大碗鱼头汤,“这个吃了好的。”

  邓明建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年多,才出来四天就待不住了,“要赶紧找一份工作,以前因为给母亲治病一直没余钱,要赶紧赚钱减轻老婆负担了。”

  记: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

  邓:我在想新闻调查是不是要一个月啊,其实我想快点找份新工作,这几天接电话都花了很多钱,希望能赶紧赚钱减轻老婆的负担。

  记:为什么不回之前打工的工厂?

  邓:以前的工厂挺好的,大家也对我很好,刘厂长说了我要回去还是可以的。但我想换个环境,我怕别人瞧不起也怕同情,想到一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,重新开始,但我怕找不到,现在很难。

  记:怎么会找不到?

  邓:现在很多人找不到工作,也没什么文化,怕别人嫌弃。

  记: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?

  邓:我想在番禺石 附近找的,我可以骑车的,只要能和老婆近一点。以前我在鞋厂楦鞋底的,每月有两千多,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就很好了。

  记:如果有老板因为你过去的事请你,你接受吗?

  邓: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,以前我能说自己孝顺,现在不能了。但我还是能吃苦,除了文员办公室那些做不来,别的都可以,我一定不会再犯错。

  以后再也没人叫我建娃了

  昨日晚饭后,利用难得的一点空暇,邓明建拿出早已买好的纸钱,准备祭拜亡母,出来4天还一直没能得空。当天正是农历四月十四日,妻子华素英马上想到,“母亲去年就是农历四月十四过去的,刚好一年了。”

  邓明建拿出纸钱一张张码好,“一共是十二万”。随后,他又按照家乡的习俗将百元大钞哈气,一次次在纸钱上熨过,最后拿出水笔上书亡母大名等……做好这一切,夫妻俩手牵着手,来到出租屋楼下,按照老家习俗,找到一个十字路口的路边,蹲下来开始烧纸钱。

  “母亲是我不好,现在才能来给你烧纸钱,过几天我回老家了给你坟上烧,还放鞭炮……”火光中,邓明建眼眶湿湿,喃喃自语,随即长跪不起,直待火光尽灭。

  记:你在看守所里会不会不习惯?

  邓:刚开始进去很不舒服,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,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到这种地方,很难过很恨自己。不过,里面管教的警察都对我很好,很客气,我觉得他们对我太好了,很不安。

  记:你在里面想得最多的是什么?

  邓:想得最多的就是母亲,我不知道她怎么安葬的,就写信出来问。后来又担心老婆,怕我做了这不好的事,她不要我走了,写了三封信,最后一封她才回,我当时真是很害怕。

  记:什么时候最难过?

  邓:清明节的时候,想着不能给母亲烧纸钱,很难过。我在看守所里都听到好多好多的鞭炮声,可是就那么小小一个地方,我连磕头都不知道往哪里磕。

  记:母亲最后对你说了什么话?

  邓:母亲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“谢谢”,平时她很少这么跟我说话……我真的很后悔,如果她能多活几年该多好,母亲平时都叫我建娃,以后再也没人叫我建娃了……”

  专家说法:“孝子杀母”案折射安乐死困境

  作者:俞飞

  “孝子杀母”,究竟是故意杀人,还是让老母解脱?本案是是非非,社会自有公论。倒是本案折射出安乐死应否合法化?如何化解安乐死负面效应?值得思考。

  纵观各国安乐死合法化之路,无不颠簸蹒跚。1934年,英国希尔夫人,对31岁低能儿子的未来忧心忡忡,不得已用煤气毒杀。一审判决死刑,舆论大表同情,二审改处缓刑,最后予以赦免。次年,英国社会名流,发起成立世界上第一个自愿安乐死协会,提出安乐死法案。法案遭到教会强烈抵制,不了了之。

  1974年,一位美国姑娘因服食过量毒品,陷入昏迷,依靠呼吸器维持生命。父母忍痛提出,希望院方停用呼吸器,使女儿可以安静地告别人间。医生断然拒绝,他们选择向州法院上诉。法官在判词中提及:“虽然病人的确是在死亡边缘,但绝没有足够的人道动机,使剥夺生命合法化。宪法没有赋予父母权利,结束失去知觉的孩子生命。”

  放眼世界,安乐死合法化国家,不过荷兰与比利时两国,屈指可数。有人认为安乐死有三大好处:有利于节约稀缺医疗资源、维护社会整体利益、减轻患者及其家人经济负担。不过,一旦贸然放开安乐死,全面合法化,恐遭有心人士滥用。生死事大,焉能不慎?当下的中国,尚未建立全民健康保险制度,断不宜贸然推行安乐死合法化,否则后患必多。

  《生活宝典》编者注:我想象中的安乐死,应该是口服一种药物之后,人在并无痛苦、并无感觉(感觉不到任何异常)的情况下的死亡,接近自然死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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